艾帕重新要了一根湯匙,剛剛的魚湯儘管被他戳的面目全非,他還是秉持出外冒險不可浪費食物的原則喝光了。被這樣一嚇實在心情不太好,不過怎麼那個小術士都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術士可以有這種技能嗎?


他翻著自己在圖書館查閱的資料,畢竟這裡是獸人的主城,雖然找到不少婚禮習俗的內容,還是有所缺漏,他打算去趟撒塔斯,畢竟他也很久沒回占卜者階梯了。


暗影裂口迷漫著詭譎的氣氛,不過沒辦法,大地破碎之後,傳送門就改到這來了,他硬著頭皮走進去,安慰自己在東瘟疫之地的感覺也不過如此,只是這裡更黑了點。


「老師,剛剛那個不死術士太可憐了。」


他聽見女獸人低沉有力的聲音從他右後傳來,不死?術士?好奇心讓他停了腳步想多聽幾句。


「米爾科特,這樣的憐憫心對妳的學習將有所阻礙。」威嚴的語氣回應,帶著淡淡的責怪。「修習闇法者若不學習冷淡堅強易被反噬,希望妳記住這點。」


「別這樣,澤弗。雲灩的確令人同情。」另一個獸人的聲音響起,更低但非常溫厚,「挖去雙眼這樣的酷刑,就算是我們這樣的人都作不出來。」


「哼。同情心是身為術士最不該有的美德,奇怪,你們怎麼不去當薩滿?我們可是黑暗的術士啊!」澤弗羅斯特粗嘎,相當不悅。


「捨去你們莫名生出的同情心,助她成為一個可以控制黑暗的術士比這些無謂的情感有用多了!她帶著的魅魔都比你們清楚這個道理!回到崗位上!」


聽起來術士導師完全沒有想幫助小術士的意思,他大概也懂,黑暗的力量失控起來是相當恐怖的,跟牧師聖騎運用的聖光完全不同。

叫作米爾科特的女獸人跟另一個男獸人沉默下來,大概同意這個觀點了,又忙碌了起來。


默默偷聽的艾帕恍然大悟。原來她們談論的就是剛剛在旅館遇到的那個小術士,她看不見。真不應該,她這麼可憐又被重新復活,自己實在對她太失禮了。不應該因為刻板印象就這樣冒犯人家,完全沒有該有的風範。
   

如果還有機會遇到,他會好好跟她道歉。然後略盡自己棉薄之力,艾帕想著想著,又聽到獸人喊了一聲。


「米爾科特,這張單子是怎麼回事?」澤弗羅斯特的尖牙晃動,手上拿著一捲牛皮紙。「這不是要交給瞎眼小術士的任務單嗎!我特地要庫古爾用惡魔語寫的,好讓她的僕從可以幫助她啊!」


「抱歉老師,我好像給他一般冒險者用的任務單了…」女獸人被吼的躲在門外,「我去找她,她應該還沒走遠…」


艾帕當機立斷的走過去,向氣急敗壞的術士導師行了禮,「不好意思打擾您…」


「牧師!你可能走錯地方了,我們侍奉黑暗,沒什麼可以教你!」澤弗羅斯特以為艾帕是搞不清狀況的冒險者,咧嘴咆哮。
  
  
「您誤會了,我是想要代替您的學徒將任務單交給那位看不見的術士。不知道我是否能夠幫忙?」撒塔斯或許還不用這麼急著去。



澤弗羅斯特下巴揚起看著艾帕,又看看他胸前別著的銀白勇氣勳章,思考了一下,「你是個出色的牧師,雖然你不是我們的學徒,但或許我可以相信你?」


「術士導師,我以銀白十字軍的名義發誓,您自可放心。」


綠色的大手把牛皮紙遞給艾帕,「那麼請你轉交給雲灩,她大概在等著回航幽暗城的飛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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