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ght with Me.

荒蕪之地這塊土地上有深遠的故事與許多的種族，離開了被遺忘者的勢力範圍，除了奧格瑪那次短暫的與獸人們的相處，雲灩現在開始真正的要與其他更多的種族有所交流。



抵達海邊營地後，接待他們的艾迪請他們到熔絲火光山間營地找個叫作葛瑞安的哥布林，雲灩真是見識到了汙水企業哥布林們的嗆辣作風。



葛瑞安一看到他們走上山，就衝上前去連珠炮的開口。「噢寶貝你們終於來了看看這些滿山滿坑的山羊們這些死沒良心的竟然不吃草這荒蕪之地當然是沒草可是你們有看過吃齒輪的羊嗎有嗎有嗎有嗎我這輩子直到現在可真是開了眼界啊我的天啊絕對要幫我這個忙…」


雲灩傻住之外，艾帕也目瞪口呆的看著霹哩啪啦完全不停口的哥布林，難道她都不用換氣嗎？他好幾次開口想打斷葛瑞安的話，至少也得告訴葛瑞安，雲灩根本看不見滿山頭的山羊…



希莉達也愣了一下，鞭子一掃讓哥布林稍稍的停頓，又好像從不需要呼吸一樣說下去，「所以我說你們好人當到底送佛送上西幫我收集材料做個機器來修理這些該死的王八羔子對吧是羔子人家不是說什麼羔羊的來這張單子拿去材料都在上面快去快去快老娘快受不了也不想忍受啦！！！」



葛瑞安邊說邊把單子塞到了艾帕手上，矮小的身軀邊跳著邊推著兩個人掉頭走下營地，「快啊一刻都不能等啊啊啊！」



艾帕連忙護著雲灩，她被葛瑞安用力過猛的推著差點就要跌倒，希莉達在旁邊看見了尖聲嬌喊，「小帥哥…我我也快要跌倒了快扶人家…」然後整個帶刺的身軀想要擠進艾帕的懷裡，趁機作亂。



才剛開始的旅行根本平靜不來，雲灩皺皺眉頭對著希莉達，「希莉達…妳的尾巴刺的我好痛…」



艾帕外袍被劃破了幾個小口，他心頭才生了糟糕、衣服又要縫補的念頭，就感覺希莉達乖乖的退開了。



「抱歉，艾帕先生…我會管好我的魅魔…你的衣服我真的很抱歉…」雲灩顯然又把血契拉緊，魅魔整個不敢亂動了。



「沒關係，只破一點點，我去收集材料，就讓希莉達陪著妳，很快我就回來。」艾帕叫出陸行鷹就往下坡而去。



雲灩轉過頭對著自己的魅魔，「小希。我知道妳的天性是這樣，不過他是牧師…禁不起妳尖牙利爪的蹭啊弄的…他心裡頭怕的要死呢…」



希莉達扁扁嘴，「好啦主人，人家以後會小心一點～不要每次都用血契嚇我～」



「我不是要嚇妳，只是覺得不應該給人添麻煩…」雲灩嘆口氣，摸著脖子上狼女掛上的幸運符，還是有點想念。儘管在聖光之願聽到艾帕很誠摯的想跟自己一起冒險的心聲，還是覺得自己不應該隨便就仰靠他人的幫助。



沒多久牧師回來了，葛瑞安拿著材料敲敲打打的作好了所謂叫作『揍羊器』的東西，丟到雲灩的手上，繼續以不用換氣不用斷句的氣勢發號施令。



「上吧寶貝讓這些該死的只知道吃我齒輪跟齒鍊的山羊們嘗嘗自由落體的滋味…」她剛剛已經被艾帕快速的告知雲灩看不見的狀況，抓著雲灩的手指摸著機器上的一個按鈕，「妳就走到那些山羊的屁股後面按下這個鈕好輕輕的推牠們一下我看牠們還敢不敢爬上山頭吃老娘辛苦製造的寶貝齒輪！」


就看到十幾隻山羊伴隨著咩咩欸欸叫的哀號被輕輕『推』下山，山頭頓時少了那些又白又花的麻煩，葛瑞安開心的大吼一聲，恢復正常模式好好的說話。



「幹得好！」葛瑞安滿意的拿回揍羊器，顯然準備等那些山羊爬回來又想啃她的齒輪的時候再賞牠們一個痛快。「要離開的話，順便幫我的好朋友道夫送個包裹去給萊瑟羅峽谷的莉雅吧，感覺她在那作了不起的研究呢，實在是我們汙水哥布林的典範呀！」



原本一行人朝著峽谷的方向前進，但希莉達不聽話的四處亂跑，雲灩又被她牽著，後面跟著艾帕，胡亂晃到了碎界者之痕，大老遠就聽到三種聲音此起彼落的叫囂著。



他們看見生面孔，叫囂的更高昂了，雲灩聽來是一個矮人、一個地精和一個獸人，遇到這種聯盟部落混合的組合，她特別有興趣，矮人塞爾杜林更是一把拉雲灩到身旁來，自己正在高談自己的豐功偉業，有了現成的聽眾。



艾帕一聽到什麼擊退死亡之翼的故事就覺得肯定是鬼扯，但雲灩已經在一旁坐好一副想仔細聽的態度，他只好跟著坐下，看塞爾杜林得意的摸摸自己的鬍子開始唬爛：


「我記得那天～天空一片晴朗～我忙著在山坡上練舞，結果那隻叫什麼死亡之翼的邪惡傢伙就出現了！我告訴自己，我要在那頭龍的醜臉上狠狠扁一拳！可是這場災變放出了好多元素，我也對著面前的石頭大喊，我也要揍死你們！」



矮人得意的吹著嘴上的鬍子，「然後我揍扁所有的石頭元素之後，就殺到死亡之翼面前，嘿！他變成人型，下巴有夠醜，我就對著他一頓飽拳～他怕死了！一直在遮自己的臉～」他哈哈大笑，「就這樣，他落荒而逃，再也不敢回來咯～」



一旁也留著長鬍子的地精搖搖頭，塞了一杯啤酒給塞爾杜林，向坐著的兩位鞠了個躬，「別聽這個喝醉的矮人胡扯，這故事根本就是謬論、誇張錯誤、漏洞百出，讓我這個誠實的好盧希恩來還原當時的真相－」



「首先，那天根本不是晴天！是個多雲的陰天～」地精矮小的身軀努力的比劃著天際，「那頭孬種的黑龍肯定是看到我，掉頭就往雲層裡面躲，我眼尖的很，早就看到牠這種膽小的行徑，我便朝天空大喊：臭蟲子！我會把你從雲裡揪出來一把拋到卡林多去！剛好我一直都在實驗我的『世界縮小裝置』！



「我就一直縮小世界，縮小縮小縮小…通過了雲端，找著那隻小臭蟲，找半天都找不到，我覺得牠一定是躲到了太陽旁邊。」地精手舞足蹈、口沫橫飛的演講著故事，所謂的世界縮小裝置還被戴到頭上示意。



「哼，就算躲到太陽旁邊我會怕嗎？太陽雖然燙得我很難受，我還是勇敢的伸手一抓，抓到了牠黏呼呼的脖子，然後面向西方，奮力一丟，把牠往卡林多扔過去－



「欸欸欸，你不要說了，你們說故事的功力真的是爛透了。」在旁邊原本也安靜的聽著的獸人打斷了地精，「不是太短就是太誇張，你的什麼鬼放大縮小裝置我就從沒看你成功過。」



盧希恩瞪著獸人，「馬特克，最好你就很會說故事！」很不滿他打斷自己即將有個完美句點的演說。


「咳，你們的故事真的很無聊啊，連火辣的寶貝都沒出場，這算什麼鬼故事啊。」



馬特克自顧自的起頭敘說一個炫耀自己的新摩托車的故事，講好半天身邊愛慕者對他拋媚眼丟飛吻，最後才進入正題，「當天空下起血雨，我才驚覺原來死亡之翼出現了，但我的摩托車只能載一個人，我只好選了同是獸人的愛慕者，奔馳而去，都已經離了幾公里遠了，才想到我的車會飛～」



會飛。跟會飛的科多獸一樣可疑。艾帕心裡暗暗自言自語。



「飛啊飛的，我們飛到一個大石柱上，好巧不巧就遇到了死亡之翼－」



「我要狠狠的在那肥蜥蜴的臉上揍一拳！！」塞爾杜林大喊打斷了馬特克，也嚇了艾帕跟雲灩一跳。



「閉嘴塞爾杜林。這是我的故事－」馬特克綠色的臉面紅耳赤。



「我要揍牠～揍腫牠的肥臉！」塞爾杜林繼續搗亂，馬特克鼓起腮幫子瞪著他的矮人朋友。



「吼，閉嘴不要吵…吼氣死我了，隨便啦，我不告訴你怎樣用小刀打敗死亡之翼了！這可是我們兩位新朋友的損失！都是你害的！」



「好啦，不要這樣啦！下次我請你喝酒！矮人烈酒！」塞爾杜林嘻嘻哈哈的，「不過你必須承認我可以加深了你故事的精彩性！」



「嘖。」馬特克啐了一口，「我本來會講的更精采的。」



雖然知道是瞎扯，雲灩還是聽得津津有味、熱烈鼓掌，艾帕也覺得聽這些故事很有意思，畢竟在銀色黎明哪會聽到什麼用小刀、縮小裝置把死亡之翼打跑這種瞎透了的事，不被領主巴頭就很好了，而三個吹牛仔，還是正常的說了一些真正的艾澤拉斯小故事給他們聽。


「謝謝你們聽我們吹牛。有人聽自己的故事感覺也是挺不錯的。下次有機會再來一起編故事吧！」三個人跟要繼續任務的艾帕與雲灩告別。




聽完三個傻瓜吹牛皮後，在峽谷深處他們找到了矮小的莉雅，她表示自己正在努力收存黑龍妮克松德拉的蛋。黑龍奄奄一息的倒在一旁的陷阱中，黑色的鱗片失去了光澤，看起來了無生氣。



「黑龍？…」艾帕低頭看著莉雅，心裡面關於黑龍的壞事情壞故事發酵著，他不懂為什麼眼前的假裝成哥布林的龍類想要收集黑龍蛋，歷史上的黑龍都是壞龍…雲灩也有點焦慮。剛剛才聽了三個傻瓜說了好多故事，她現在知道有個叫作死亡之翼的壞黑龍，而黑龍全部都是壞蛋。



「兩位年輕的冒險者，請放心。」女哥布林溫婉的一笑，「我這麼作並不保有任何惡意，也請兩位放心，我不是奧尼克西亞或是她父親的黨羽，我與我的女主人只是認為總有良善存在，妮克一定能產下幾顆不受汙染的黑龍蛋，讓黑龍有一絲新的希望－」


雲灩偏著頭，剛剛的焦慮讓她沒聽見艾帕心裡的話，她第一次遇到人型態的龍，只知道莉雅跟哥布林不大像，不管是聲音與說話內容，身高明明很矮，卻感覺高大。至於壞不壞，她感覺不到，這是她第一次感覺不到對方的心，還在思考，艾帕已經答應了後續的託付。



艾帕畢竟是通過高等測驗的牧師，一施法，妮克松德拉就無法動彈的將蛋拱手讓人，峽谷中的蛋跟小幼龍也被收集完跟解決，莉雅收下所有的樣本以後，終於露出了真面目，她退下了哥布林外型的偽裝，變回一隻紅龍。


＊＊＊



雲灩恍然大悟，原來她是龍，不是人，難怪她什麼都感覺不到，只感覺得到她很大與艾帕很尊敬她。變回紅龍的莉雅史卓莎約他們在新卡加斯見面，請他們拿著龍蛋樣本去找一個地精盡力進行淨化。



回到新卡加斯，許多突發狀況不斷的發生，妮克松德拉脫逃，瘋狂的率領黑龍將軍與龍人攻擊這個根據地，他們與獸人一起作戰，新卡加斯後方的山谷在廝殺後躺滿了妮克松德拉與黑龍們的屍體。



莉雅史卓莎也沒好到哪去，她認為自己應該為妮克的瘋狂負責，儘管本意是奉命重新為黑龍尋找新的重生出路，也覺得自己太超過。她困頓的請求他們繼續保護龍蛋，卻在取蛋的時候一去不回。



死亡之翼在此時出現在新卡加斯後方，三個吹牛仔果然胡扯功力極致，這當下誰有任何可能揍扁或是把牠一把甩到卡林多才怪，艾帕嚇的整個人僵住；希莉達甚至想躲回虛空；看不見的雲灩感覺一股狠戾的炙熱感塞滿了她所有的感知，伴隨著嚴重的恐慌，像是會被燒死一樣全身發熱、口乾舌燥。




死亡之翼沒有費心注意到躲在一旁的兩個人，巨大的龍頭就這樣靠近藏蛋的洞穴，接著是劇烈的高溫火焰…艾帕眼前一黑，莉雅可能凶多吉少，沒多久死亡之翼看似滿意了，轉身張闔著巨大下顎，拍著翅膀飛遠。他跑向已經滿是火燒黑跡的洞穴，看見那個幫忙淨化龍蛋的地精在洞穴口探頭探腦。



「謝天謝地你們沒被死亡之翼那瘋龍看見…」叫作碰啪的地精頭髮彷彿被嚇的更白，「莉雅史卓莎已經犧牲了…」



雲灩慢慢走來時聽見這句話讓她蒼白的臉孔更加慘白，這顯然是繼女妖之王後，更嚴厲的一場震撼教育。龍會殺同類，壞的黑龍殺了好的紅龍，在呼吸都還沒換氣的瞬間，生命就這樣消殞。



「不過…你們放心…莉雅史卓莎已經交代我把真正淨化過的黑龍蛋放到安全的地方，死亡之翼這個瘋龍只是中了計，牠燒的是莉雅自己產的蛋…」地精領著艾帕走進還有點餘溫、暖烘烘的洞穴，從石頭後面拿出一個龍蛋。



「我很榮幸能獲得龍族的信任，那個黑龍蛋會在乾淨安全的環境下成長，希望能扭轉黑龍的未來…紅龍這個族群的仁愛相當強大，接受這顆倖存的蛋吧，我相信莉雅史卓莎會希望你們收下的。」



艾帕輕輕的把蛋交到雲灩的手上，碰啪繼續說了，「小冒險者，不要臉色這麼難看，有時候成大事犧牲是必然的，死亡之翼這麼壞…我們實在無法袖手旁觀…得作些什麼…」


我想說我知道，可是我實在好難理解，我想我會試著理解。



雲灩點點頭，內心的話吞進嘴裏沒有說出口，吹牛故事給予的好心情一點不剩。艾帕跟碰啪博士內心的擔心與五大龍群的故事交錯的被她悄悄吸收。邊在心裡問，這真的是她該去經歷的，所謂的冒險者人生？




往灼熱峽谷的小徑上，雲灩又不說話了，跟當初在治癒者崗哨沒有兩樣。希莉達看了一眼，望著艾帕，「小帥哥啊…你過來…放心啦我不會抓你啦…」



骷髏馬慢慢的踱步向前，綁著沖天炮的背影看似沒什麼精神的佝著。



「之前因為女妖之王…她就這樣…我看這次又是因為那個母紅龍死掉…唉…我怎麼會服侍這麼多愁善感的主子…」希莉達用雙爪遮著自己的臉一副要哭的樣子，嬌媚動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正在施法迷惑這個無辜的牧師。



「…」艾帕嘆了一口氣，望著那個沉默的背影，又看著一副狀似快哭昏但並不會昏的魅魔。



艾澤拉斯，其實是個現實嚴峻冷酷的世界，過去到現在都是。雖然巫妖王被英雄們擊敗了，平靜之日還沒過穩，發瘋的龍王又出沒作亂。大地被搞得到處都是火燒與碎裂，甚至動不動就出沒亂燒，大喊凡人都該死，災變會終結一切的話語。



所謂的冒險者在外歷練自己的心智，除了遊山玩水這一類，有更多人是為了讓自己具有保護他人與自身的能力。


在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是一顆棋子，作好自己的職責，有能力的人上火線保護世界，其餘的人則努力的過生活與作好後援，讓前線的英雄們無後顧之憂。



如果這次的打擊讓雲灩覺得更難受的話，或許…她其實不適合所謂的冒險。愈是往前，歷練就會更加辛苦，也更能磨出自己的韌性。如果不能的話，或許就此打住，好好當個平民也不錯。都看不見了，就不要這麼辛苦…



「艾帕先生。我會沒事的。」坐在馬上的雲灩回頭，隔著半個髮辮對著艾帕。他才發現自己跟她距離近的很，看樣子她又什麼都聽到了。



「我…我只是擔心…」艾帕擔心雲灩以為自己看不起她，急忙的解釋。



「我知道。謝謝你，艾帕先生。」她打斷他，「我的新人生是華爾琪與女王陛下賜予的，我一直很珍惜，也很開心能重新再活一次。只是目前我對太多事情不了解，也還在盡量的搞明白。」



希莉達回到馬旁牽住韁繩，雲灩也回頭，「我知道艾帕先生也是擔心我一個人看不見，冒險上會遇到辛苦。這些天下來我都有聽見，我會好好努力，也請艾帕先生多多指教。」



艾帕鬆了口氣，他算是拙於言辭的人，也許是因為跟愛娜雅相處的久，習慣了姊姊就是這麼了解他，姊姊身邊的朋友也相當的體諒他，要說什麼話都會慢慢的跟他說，而現在這個小術士聽得見心裡話，他只要想著，她就能明白，也不用擔心會被誤解，或許能夠跟雲灩一起旅行，才是他的榮幸。




＊＊＊



慢慢踱到了瑟銀先遣營地，黑漆嘛烏的黑鐵矮人扯著嘶啞的嗓子要他們去挖掘場附近清理門戶，艾帕現在開始邊做任務會邊把他所知道的關於每個任務背後的故事都說給雲灩聽，希望自己能幫助她了解更多艾澤拉斯曾經與現在的史事，既然打算努力下去，多少都應該知道，她看不了歷史書冊，他就說給她聽。



「哈囉～你們是從荒蕪之地來的嗎～」兩個黑矮人的旁邊站了一個全身紅通通的巨魔，他只有一個頭，低下頭對他們露出非常友善的表情，「你們好啊。我叫郎克。」



「小不死族跟小血精靈～我也是從荒蕪之地過來的。我的同伴們都喜歡打打殺殺，可是郎克討厭。郎克來這裡跟矮人們學習～郎克看到很多很多會走來走去的機器人～可不可以幫郎克去要一些齒輪？我想很有禮貌的話他們會很樂意給的！」



這正中雲灩的下懷，她因為郎克憨厚有趣的態度，接了任務就往魔像的方向摸索而去，艾帕則先去解決那些黑鐵矮人挖掘者再過去幫雲灩的忙。



魔像當然聽不懂什麼『有禮貌的只要一個齒輪』這種話，少一個齒輪根本不能正常運轉，所以雲灩還是只能把所有的魔像都打趴以後一個個拆掉齒輪帶回去給郎克。



「噢，血腥味、機油味、你們兩個壞蛋、壞不死族、壞血精靈、郎克來這裡才不是為了謀殺，是為了學習跟冒險，再見了，你們不要再殺生了～」



郎克氣鼓鼓的捧著齒輪就這樣跑走，兩個黑鐵矮人朝著他的背影喊著聽不懂的矮人話，但郎克還是頭也不回的跑遠。



「郎克…」雲灩有點挫敗，因為她連解釋她其實發現機器人少一個零件就不能運轉都來不及。



而且顯然的也不是什麼都要殺，黑矮人現在就要他們去救灰燼雞，聽艾帕說是種跟矮人一樣黑嘛嘛的雞。雞在平原四處亂竄，艾帕在抓，雲灩雖然不想殺蜘蛛，還是殺了一兩隻死命往她咬的。這時候郎克又出現了。



「吼，不死族。郎克真的覺得妳很喜歡殺死東西。」巨魔搖搖頭，但貌似認為雲灩應該孺子可教，「郎克跟妳們商量，郎克一直想騎在蜘蛛身上，可是蜘蛛好快，郎克上不去。妳們幫郎克，郎克幫妳們拿點毒囊下來，保證不會傷害蜘蛛～」



雲灩點頭同意，然後聽艾帕轉述郎克根本不是用騎的，而是整個壓在蜘蛛身上，蜘蛛到處亂爬想把身上的巨魔甩下來，卻被壓得七葷八素，艾帕忍不住邊說邊笑，感覺就是一副好笑異常的畫面。



「妳們看，不用殺蜘蛛，郎克肚子上就有蜘蛛的毒。」郎克開心滿足的從蜘蛛上下來，讓艾帕把他腹部的毒液刮下來交差，而那隻差點被壓扁的蜘蛛顯然有嚴重的心靈創傷，如果有蜘蛛心理醫生，牠或許亟需就醫求診關於被巨魔當作坐騎該如何調適。



「只要郎克在，就不用也不要殺蜘蛛－」郎克不斷耳提面命，艾帕的回應還是滿滿忍不住的笑意。「下次再見面啦～記得～不要殺～不要殺啊～～」



「感覺好可愛，巨魔都這麼善良嗎？」雲灩問。


「沒有，就像郎克自己說的，他們挺好戰的，像是郎克這樣愛好和平的巨魔算是少數。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艾帕邊跟雲灩聊著他所知道的巨魔，繼續作著矮人交付的任務。


然後郎克又出現了，這次他們正被黑鐵峰的統領蘭登刁難，蘭登狡猾的支使他們在峽谷內東奔西跑，最後又說不願意幫助瑟銀兄弟會。這下他們完全沒辦法對哨塔的矮人們交差，郎克探出一顆頭，對著艾帕招手。



「郎克知道妳們需要幫助！雖然郎克不聰明，但是郎克會看－」巨魔得意的笑開懷，「而且這是只有郎克才會的和平方案！郎克告訴精靈跟不死族，矮人最喜歡跳舞了！郎克也很喜歡跳舞唷！你們也喜歡吧？我們就去找很多、很多、喜歡跳舞的黑矮人在蘭登面前跳舞～他就會聽你－艾帕跟妳－雲灩的話！」



郎克的和平方案相當有效，他們帶著好幾個矮人在他面前跳舞的時候，蘭登的下巴就像要掉了，話都說不好，「啊…你你們…喔那個舞步超屌，你嚇到我了！…什麼？我？結巴？怎麼…可能…」蘭登雙眼發亮的看著艾帕與郎克的舞步，一臉激賞，不過艾帕壓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跳什麼東西，只是跟著郎克律動著。



「咳…你你你…早告訴我你很會跳舞我才不會找這麼多事情累你們…好吧，告訴奧菲斯特，小夥子，只要黑鐵峰跟哨塔集結，那些融爐的蠢蛋怎麼敗的都不知道！」



自然郎克也跟著蘭登一群人去了哨塔，這麼會跳舞的郎克被矮人們熱烈歡迎，他欣然加入，表示一直都想向兄弟會學習鍛造的技法，在艾帕與雲灩又要繼續前進的時候各送了一個紀念品給他們。



「這是郎克跟黑矮人學會的－特殊齒輪！當做小禮物送給你們～有空要回來哨塔看我喔～」